蘇向暖放下茶盞，再轉頭，尤小左已經不見了。她當即站了起來，沖到陶三身前，“你把他怎麽了。”

“還記得這茶的名字嗎”，陶三往她茶盞裏續水，“這茶叫心想事成。”

蘇向暖逼近一步，“我沒想他走。”

陶三唇角掛起淡淡的笑意，“尤公子沒有心願？話說回來，你和他認識沒幾天吧。”

蘇向暖退回椅子邊，“他，他也要走嗎？”

陶三把茶盞還給她，“他總不能一直呆在你身邊。而且，你沒發現嗎，你的眼睛，徹底紅了。”他的手微微一動，杯裏綠色的液體如同凝固一般，通透明亮，婉如一面鏡子。

蘇向暖驚訝地盯著杯子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，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最初那幾塊細小的血絲如同有生命一般，靜默而迅速的擴張，現今幾乎彌漫整個眼瞳。原本艷紅的血絲不知何時便的黯淡，潛伏在黝黑的瞳仁後，既艷冶又怪異。

“這才剛開始”，陶三的語氣裏充滿困擾，臉上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，“再過一段，等那些紅色長滿整個瞳仁，你那只眼仁可就鮮紅鮮紅的……”

蘇向暖打斷他的話，“不可能，人的眼睛不可是紅的。”

陶三詭異一笑，輕挑起眉毛，“不是已經看見了。你怎麽辦？”

蘇向暖不肯說話了，只是固執地看著陶三。陶三也看著她。漸漸地，陶三表情嚴肅起來，“蘇向暖，我問你，你有從小帶到大的東西嗎。我不和你開玩笑了，這件事很重要。”

蘇向暖情緒低落，看著悶悶不樂地，“我有串從小帶大的手串。”

陶三伸手，“給我看看。”

“……丟了。”

陶三有些洩氣，“……現在沒戴在身上？你還記得什麽時候丟的嗎？”

蘇向暖抿著嘴，“有幾天了。我不小心丟了。”

陶三換了個放松的姿勢，“算了，先不管手串了。你找到房子沒有？”

蘇向暖狐疑地看著他，總覺得他什麽都知道。

陶三笑了，“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啦。上次我給了你把鑰匙，你就不想知道能打開哪扇門嗎？”

蘇向暖覺得他在嘲笑自己，但她並沒感覺到他的惡意。她問：“我能問你個問題嗎？你和陶實是什麽關系？”

陶三猛一發力，險些捏碎了手裏的茶壺，“怎麽問起他了。”

“你們都姓陶，你叫三，他叫十，你們總該有些關系吧。”

陶三皺眉，“我不叫三，別人硬叫我這麽叫我，我也沒辦法。陶實嘛，他倒真是排行老十。至於關系，我倆是有一點。不過多年不見，早先那一丁點兒的情分也斷……”，他突然停下來，盯著蘇向暖良久，“你又轉移話題！你想起來了？”

“我沒有”，蘇向暖老實搖頭，“我只是不想一直被你牽著鼻子走，顯得我像個傻子。”

陶三盯著她，緩緩搖頭，“你說的對，鑰匙是你自己的事，我不該插手。我和你說件我能控制的事，你和你弟弟，誰來做怪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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